他行动?式回答。
沈暮心?脏成了颗羞赧害臊的蜜果。
尽管如此,她烫红着脸也要让他回答那个男人?必答的问?题。
“你什?么?时候开始喜欢我?的?”
沈暮甜腻腻地问?,语色跟黏着糖丝一样?。
江辰遇转瞬笑了声,搂着她白皙肩臂的手?往上摸到她耳垂,拨弄着。
耐人?寻味道:“我?说是你了?”
沈暮心?猛悸了下,蓦地坐起。
着急的语气裹着不?悦和责问?:“那是谁啊?”
睁眼?便见她瘪着嘴,满脸恼意,再逗恐怕这姑娘今晚要让他睡沙发。
江辰遇拉她回怀里,顺毛似的揉了揉她头,含笑间倒是说了句真心?话:“不?知不?觉。”
不?知不?觉中就非她不?可了。
他自己都?没?有回神的余地。
“什?么?不?知不?觉?”
不?经脑地愤回了句后,沈暮一瞬又自己反应过来。
所以刚刚他是故意在拿她取乐?
沈暮半是恼怒半是羞地哼了声,但提悬在嗓子眼?的心?跳慢慢沉缓了下来。
她一副难哄的模样?。
找他茬:“原来不?是一开始啊?”
“你是么?。”
“对啊。”
对啊,她是一开始就喜欢他了,不?然干嘛有事没?事缠着他聊天。
虽然那时候可能她自己都?没?意识到。
江辰遇问?得很自然顺意,沈暮一下就被?套了进去,等回过神,话已经饱满地溜出了口。
两人?都?沉默了几秒。
江辰遇忽而笑了一声。
沈暮红着一张脸,鼓起的双颊像生?出奶膘,连生?气都?流露着乖甜的味道。
不?小心?说漏嘴,索性豁出去了似的。
沈暮轻轻踢他一脚:“我?就是蓄谋已久,处心?积虑,煞费苦心?,怎么?了?”
江辰遇提了提好?看的唇,轻轻笑起来。
“挺好?的。”
“被?你骗到手?了。”
他认栽般低一叹息,沈暮抿嘴片刻,还是闷笑出两声。
在他怀里安静窝了良久。
沈暮在想,她二十二年来做过最勇敢的三件事。
和他聊天。
和他见面。
和他结婚。
突然庆幸自己当时每一刻的勇气。
思及此,沈暮默了会,翻了个面趴到他身上。
目光清亮而专注地凝望住他。
江辰遇指尖掠过她雪白的颈背,慢条斯理拂开她散乱的长发:“想说什?么??”
沈暮低下声:“有件事还没?跟你讲。”
在他温和的眼?神下,沈暮犹豫再三,还是将回法国?一个月的安排告诉了他。
听完她话,江辰遇容色没?有太大改变。
一直以来,他都?很少有明显的情绪起伏。
只是沉默半晌后,潜静着眸光问?她:“什?么?时候?”
“就这几天吧……”
沈暮声若蚊吟,心?情像脆弱的玻璃球,可能是太舍不?得和他分开了。
下巴搁在自己手?背,思索少顷。
沈暮垂敛着月牙般的眼?睛,乖乖巧巧地说:“如果你不?想,那我?不?走也可以。”
她小小的脑袋搭在他胸膛没?什?么?重量。
江辰遇掌心?落到她头顶,极尽温柔地爱抚:“去吧。”
沈暮愣一愣。
说之前还惦记着他可能不?乐意,得到他肯定的答复后,她反倒心?里不?是滋味了。
沈暮望住他问?:“你希望我?去吗?”
江辰遇同样?深深注视着她:“我?不?能阻止家里的艺术家追求梦想。”
这句话像开关键,沈暮直接红了眼?圈。
见她浅浅的瞳仁泛起一层湿润,江辰遇一顿后心?疼又想笑:“怎么?就要哭鼻子了?”
他一问?,沈暮瞬间就绷不?下去了。
在眼?眶噙着的泪水兜不?住地碎成珠子滚落。
江辰遇有那么?点无措,捧住她白腻的小脸,指腹不?断抹着她滑下的眼?泪。
但沈暮现在哭得停不?下来。
还没?走呢,她就跟剜了肉一样?,已经开始依依惜别了。
她的眼?泪对他有腐蚀性,灼得他心?酸疼。
江辰遇把人?抱过来,按到怀里,拍抚她背耐心?哄着。
沈暮上气不?接下气,悲咽:“我?不?想……和你分开这么?久。”
江辰遇眼?波微漾,眸心?情绪被?深情充盈。
“想我?了就告诉我?,我?随时过去。”
他话语间饱含厚重的温情,沈暮呜咽声顿了一顿,慢慢抬起湿哒哒的脸。
胸腔一哽一哽地:“真的吗?”
江辰遇从床头柜抽了两张纸巾,擦拭她脸颊的泪痕,温声笃定:“真的。”
沈暮眸底是无法淡化的难舍。
抽噎着,自己都?无意识地为难他:“我?要是,每天都?想见到你怎么?办?”
江辰遇垂眸沉思了极短的一瞬。
“那我?留在法国?,等你一起回。”
他说得云淡风轻,像言论三餐一样?简单,但沈暮知道那不?现实,江盛离不?了他。
不?过这话沈暮听着还是很治愈的。
能不?能行先不?提,至少他愿意陪她。
沈暮不?问?也不?吭声了,垂着脑袋埋他怀里。
突然间想到那部悲情电影里,男女主明明深爱着对方,却不?得不?分离的一幕。
沈暮触动?到,抽抽搭搭地像个痴情的伤心?人?。
江辰遇拥紧她,骨节分明的手?摩挲过她脸蛋。
他也缄默,但面上多了分思索的神色。
这天晚上他们谁都?没?再提这件事。
只是午夜梦回时候。
沈暮一个劲地往他怀里钻。
大抵是梦呓,她唇畔模糊呢喃了句什?么?。
江辰遇慢慢掀开眼?帘,借着那盏壁灯微弱的光晕,细细看了她一会儿。
“知道。”
最后他轻轻说。
///
为避免发生?时间上的冲突,沈暮得在美院开学前一月开始相关课程。
她确定好?了去法国?的日子。
是在三天后。
机票是方硕帮她订的,期间方硕告诉她,可以安排私人?飞机送她出行,但沈暮拒绝了。
她觉得没?必要劳师动?众,也不?是什?么?紧急事。
方硕笑一笑,说她和某人?讲了一样?的话。
“江总出差也一直都?是从简。”
脑海中的记忆因这句话翻涌了下。
沈暮想起几月前,在戴高乐机场。
所以她那时才有机会遇见他。
那个白天,沈暮在阳台整整一下午,就只是坐着,眼?神空洞地望向遥远的蔚蓝色,也不?知道在看什?么?。
回忆有时很神奇。
按下开播键,它就像影片一样?循坏往复。
那趟从戴高乐飞往中国?的航班,仿佛是他们的电影拉开帷幕后第一个场景。
之后每一帧画面,都?有他在身边。
从几番机缘巧合的偶遇,到进入九思实习,再惊奇地意识到他和Hygge重合在了一起,这真的是一段奇妙又难得的体?验。
曾经以为回国?是新的磨难,但其实不?是。
回国?是和他相遇,温柔圆满的开始。
如果当初她选择留在法国?,会怎么?样?呢?
想到这种可能的结果,沈暮靠在阳台的躺椅里沉沉叹了口气,还好?她这个聊天时表情包都?要挑半天的人?,有过那么?一回的无畏决定。
数月前是和他一起回来的,虽说当时他们都?不?知晓对方,但这次彻底是她一个人?回去了。
尽管只有一个月,还是免不?了失落。
再过几天,她就要被?迫从他建造的甜蜜花园里出来,再到法国?独自面对一切。
拥有过再失去的痛苦是成倍的。
离开倒计时,沈暮分分钟都?想和他黏在一起。
但江辰遇最近似乎特别忙。
白天他照常在公司,虽然每天都?会准时回家陪她吃晚餐,但饭后没?多久,他就要到书房处理工作,一直到睡前。
沈暮好?想问?能不?能这几天多陪陪她。
但犹豫了好?多次都?没?开出口。
江辰遇偶尔留意到她踌躇不?定的目光,会从大堆的文件里抬起头。
隔着半间书房,朝她望过来。
清沉着嗓音轻笑问?她:“画累了?”
沈暮每回都?支吾两声,最后只摇头,安安静静地垂眼?继续动?笔。
每当这种时候,江辰遇都?会站起来,暂时放下手?头的工作,走到她身后。
抱着她,低唇到她颈窝蹭着。
沈暮没?法接着画,只好?搁下画笔转过去。
他的吻便随之而来,摩挲她脊背,啄吮间带着轻柔安抚。
她是一朵小雏菊,但一点儿都?不?顽强。
一旦汲取到他的温柔,她就只想躲进他的庇佑,不?想再自己风吹雨淋。
沈暮还在凳子坐着,紧紧圈住他腰,整张脸都?埋到他腹部,不?说话,也不?放他走。
江辰遇指尖陷进她发间抚摩。
温温的语气意味深长:“不?想画了么?,我?们回屋,睡觉?”
众所周知,睡觉是动?词,延续性动?词。
沈暮波折着尾调嗯一声,音量轻得跟猫叫一样?,含着甜黏的撒娇味道。
她这般模样?就是想但不?好?意思说。
江辰遇眼?尾浮笑,直接公主抱起她回卧室——
睡觉。
耳鬓厮磨时沈暮恍惚着在想。
她可真是太好?哄了呀。
他一点宠溺,她心?里下了整天的阴雨就放晴。
///
出国?前一晚。
江辰遇请了几位密友到家里做客。
迫于奶奶的压力?,他们目前尚处于隐婚的状态,婚礼推迟,可私下还是得先聚上一回,提前庆贺。
沈暮当然只喊了喻涵。
虽然她和大家皆保持着谐友好?的关系,但都?不?足以到无话不?谈的程度。
说起来,这还是沈暮首次以爱人?的身份出现在他的好?友面前,都?直接跳过了女友阶段。
沈暮生?疏社交,面对造访家中的一群客人?,她有些手?足无措,在他们热情自我?介绍时,她全程站在江辰遇臂后,拘谨笑应。
也是有熟面孔的,比如秦戈和陆彻。
况且他的朋友品行都?不?错,喻涵来得也及时,沈暮倒是很快自在了起来。
大家无疑都?是给沈暮带了东西的。
厚实到一只手?拢不?住的红包,以及各式名贵珠宝或箱包之类。
客厅。
茶几上搁满了红包和礼物袋。
喻涵惊呆半晌,附到沈暮耳边悄声。
“我?靠,宝贝儿,快把我?那份藏起来,这显得我?多寒酸啊……”
沈暮没?忍住被?她逗笑。
掩唇低低回:“我?最爱你那份。”
喻涵瞬间露出“好?姐妹没?白交”的欣慰眼?神。
江辰遇正在一旁跟几位朋友说话。
陆彻便趁机蹿到沈暮身边坐下。
“小仙女,你怎么?就嫁他了,我?遗恨终生?啊我?!”
沈暮无言以对,唯余两声呆萌的憨笑。
看戏的喻涵朝她挤眉弄眼?:这位是痴情男二?
沈暮懵惑摇头:她也不?知道啊。
陆彻想再叽歪什?么?,秦戈先上前把他拎了开。
而后才回来同沈暮寒暄。
沈暮马上从沙发站起,和他随意聊了两句,到底熟人?不?一样?,她说话也自然多了。
秦戈也周到得不?忘沈暮身边的姑娘。
温谦地伸出手?:“你是小暮的朋友吧,你好?,我?叫秦戈。”
秦戈就是典型的书香子弟外貌,戴一副轻薄眼?镜,衣着从来大方得体?,长相不?能说多俊多完美,但温润儒雅的气质总让人?感到舒适。
可偏偏喻涵对这种文化人?有恐惧心?理。
大概是上学时期被?班主任留下的阴影。
社交大户喻涵突然慌张了,手?心?在裙边偷擦了下才和他握上,怂怂一笑报出自己名字:“喻涵。”
秦戈笑容坦然,侃侃而谈。
喻涵假笑挠头,张弛无度。
沈暮还是头回见她有如此温厚的时候,觉得有趣,抿唇暗自偷笑。
今晚庄阿姨做了整整一桌的菜。
其实人?也不?算很多,统共八个。
晚餐中大家有说有笑,都?在惊叹江辰遇这位黄金单身汉居然玩闪婚,得有多少花季少女痛心?疾首。
江辰遇倒是不?搭腔,只淡淡笑着,给沈暮夹菜,盛了汤又温声叮嘱小娇妻小心?烫。
甚至沈暮吃不?完的半碗饭他都?毫不?介意地接过来,把自己的空碗和她换。
江辰遇自然地握了下她搭在桌边的手?。
“饮料少喝些,晚上你要睡不?着。”
沈暮便将倒着饮料的玻璃杯移到他那边,乖顺点点头:“知道了。”
这对江辰遇而言不?过琐碎小事。
但在他们眼?里,完全是旁若无人?地秀恩爱。
一桌人?开始打趣叫嚣,喧嚷着今晚的狗粮太噎人?了,并狠狠痛斥了一顿他血虐单身狗的无耻行为。
男人?多的局难免劝酒,劝的自然是主角。
但江辰遇帮沈暮避开,自己三言两句糊弄过去,也只少许喝了几杯。
酒过三巡,有朋友喝多嚷道:“你俩昨儿可又上热搜了啊,我?瞧着也瞒不?住多久,网络那群人?眼?可尖,这婚期啊,还是早定!”
沈暮刚要疑惑。
陆彻嚼着花生?米先问?:“啥热搜?”
“前几天不?是有个新世纪周刊的采访视频,网友鬼着呢,都?在猜辰遇喜欢的姑娘是老太太寿宴那回的女伴。”
沈暮听罢慢慢反应过来,松了口气。
反正奶奶早知道他们的关系了,只要不?是领证被?爆,就什?么?都?好?说。
饭局结束后庄阿姨清掉了桌面。
但酒局还在继续。
这时候总要玩点有趣的把场子烘得更热。
于是陆彻将特意带来的满怀独家珍藏的所谓精品桌游献了出来。
他滔滔不?绝地介绍起来,最后在力?荐赌命锦标赛和恐怖剧本杀游戏时,被?秦戈手?动?禁了麦。
秦戈的嫌弃溢出眼?球。
“你这还不?如真心?话大冒险。”
陆彻酒上头胀红着脸,振振有词:“这可是你说的,让我?准备点接地气的节目啊!”
秦戈扫了眼?一桌他当宝的粗.暴桌游,为人?师表的教育语气:“我?让你接地气,没?让你接地府,活跃活跃气氛,给二位新人?贺贺喜。”
陆彻抱着他的赌命锦标赛在一旁委屈。
引得满桌人?哄笑不?止。
这场私下的小聚持续到23点,各位都?懂分寸地前后脚离开,要给这对新婚小夫妻甜蜜的空间。
已是深夜,得知喻涵是打车来的,秦戈甚有风度地说捎她回家。
喻涵正在和沈暮说喻白搬回公司住的事。
闻言她一个激灵,忙不?迭婉拒。
但最后实在盛情难却。
今晚她注定要历这个劫。
走前喻涵神秘兮兮地拉住沈暮,分享好?物般塞了个东西到她手?心?。
喻涵说,这片可得好?好?看好?好?学。
又耳语了销魂二字。
沈暮看着手?里的U盘,一脸茫然。
临睡前,沈暮又哭了一回。
因为检查行李的时候,她遏制不?住涌上心?头的离别情绪。
江辰遇送最后一位醉话连篇的友人?上车,回到卧室时,便看见这姑娘蹲在行李箱旁,脑袋埋在双膝间抽搭。
大步过去,将人?拉到怀里安抚。
被?他真实的体?温包裹,沈暮缓减了些。
理性告诉她,分别前夕不?能让他担心?。
沈暮努力?止泪,哭腔含糊地说:“没?事……我?就是,困了。”
胡扯。
江辰遇怎么?可能信。
他完全能预想到,她独自在法国?会是什?么?模样?,一定是像只忧郁的小猫,蹲在夕阳西下的岸边,拉长的背影孤寂又惆怅。
“迟两天再走。”
江辰遇吻了吻她发。
沈暮也想,但她不?能放鸽子。
忍着哽咽糯声:“已经跟教授约好?了。”
夜色弥漫的窗边,江辰遇深拥住她,沉默片刻后问?:“下午1点的航班么?。”
沈暮闷在他心?口,鼻音很重地溢出声“嗯”。
江辰遇低下头看她。
沈暮垂着湿漉漉的睫毛,眼?角和鼻尖都?通红。
她很明显压抑着哭音,江辰遇心?疼低叹,掌心?轻握她脸颊,拇指拭去她泪痕。
“明天上午我?去趟公司,在家等我?。”
盈满温柔的语气。
听完沈暮有一点懵。
想说工作重要,不?用亲自送她到机场。
但身体?特别诚实地没?出声,想和他多待一会儿。
这个夜晚,入睡时。
沈暮抱他腰很紧,比以往都?要紧。
好?像稍微松开丁点,他就要消失不?见一样?。
人?都?是贪心?不?足的。
所以潜意识里对彼此都?会有更多的渴求。
///
次日。
江辰遇一早便去了公司。
沈暮昨晚其实没?怎么?睡好?,半梦半醒间突然想到今天要走了,就猛地醒来好?多次。
他出门后,沈暮就没?再躺着。
她开始留意家里的每一处细节。
浴室的洗手?台上有他们的同款电动?牙刷。
置物架的木盒里是一颗颗亮闪闪的精油球。
衣帽间她的裙子和他的西装并排挂着。
静置桌柜的两只彩色玻璃水杯是她特意挑的。
……
都?不?自知地,她彻底融入了他的生?活。
书房的画架上有副刚完成的素描,是他在书桌前敛眸办公的情景。
沈暮将画取下来卷好?,小心?放到行李箱里。
下午1点的航班,时间宽裕,但沈暮一向不?喜欢紧赶慢赶的。
家里有司机随时接送她。
所以11点不?到沈暮就准备前往机场。
走前沈暮坐在床边看了会儿他们的结婚证,最后望了眼?空旷的卧室,轻轻“砰”响,将门带上。
屋外分明是晴空万里,霞光万道的好?天气。
可沈暮怎么?瞧都?跟阴天没?两样?。
她毫无装扮的心?情,素着一张脸就出发了。
中途司机问?她,要不?要先同江总说一声。
沈暮想想说不?用了,他应该在忙。
司机只是听命行事的,就没?再多讲,不?过他迟疑之下还是给方硕发了消息。
南城机场。
沈暮没?让司机帮忙托运行李,下车后就自己拉着行李箱往机场大厅的方向走。
她穿着一套玫瑰粉无袖连衣长裙。
宽肩带法式方领,裙摆是轻羽毛的设计,脖颈曲线和锁骨都?特别漂亮。
白净的素颜并没?有拉分,反而衬得她真的宛如春日里一朵温柔甜美的戴安娜。
金光渲染过薄薄的云层,照耀而下。
沈暮披散的长发和睫毛都?镀上了盈盈亮光。
她不?由自主略眯起眼?,加快了进大厅的脚步。
不?远处似乎有人?影晃动?,沈暮隐约感觉有不?少人?开始朝她的方向奔跑。
狐疑着停顿两秒。
沈暮只当是自己的错觉。
但很快发生?的情况向她证明了不?是。
“沈小姐——”
伴随一声高唤,有拨人?群挑明目标朝她冲来。
沈暮懵住一会儿,等回过神时,她已经被?各大大小小娱乐八卦行的记者团团围住。
他们似乎是提前掌握了她的航班信息。
特意在机场大厅外蹲点大新闻。
无数只话筒和录音笔怼到沈暮眼?前。
几架摄像机镜头直直对准了她,也有相机咔嚓不?断的快门声,闪光灯刺得她睁不?开眼?。
“沈小姐,我?是南鱼娱乐报的记者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