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个温柔失控的过程。
沈暮薄荷绿雪纺衫的短袖滑至肩侧, 内衣细带也跟着半落不落。
被他抵膝难以动弹,小白鞋都掉了一只。
如坠云间般,她思绪抽丝剥茧, 断断续续。
该说是巧合还是注定。
沈暮偏就今天穿的是裙子。
七分小脚牛仔裤款式修身,包裹纤细笔直的长腿, 腰身也是收紧的设计。
穿搭含蓄但极显身材。
只是对男人而言,肯定比裙子方便。
兴许是憋得慌, 怀里的小猫开始呜呜抗议。
江辰遇慢慢停下来。
曲肘支在她两侧, 眸『色』很深, 瘾着缱绻。
他松开掣肘的一瞬,沈暮蓦地偏过脸大口呼吸久违的新鲜氧气。
江辰遇居高临下俯视她。
沈暮眼睛朦胧着水光, 双唇殷红潋滟, 清纯的面容此刻渲出动情后的明艳。
只是模样凌『乱』,起来惨兮兮的。
过江辰遇也好不到哪去。
原本端正的领带被躯底的姑娘扯开大半,松垮挂颈,西装套皱巴巴地丢在地面。
她似乎将他衬衫的第一颗纽扣也拽蹦了。
当然并非有意的。
最主要的, 是江辰遇对这姑娘怎么都褪下来的牛仔裤有些无奈。
只能泄劲放过她。
沈暮断着声息:“你、你干嘛……”
怎么还强制『性』捉走她。
她白皙泛『潮』的脸又纯又欲分明勾人。
江辰遇低喘的尾音短促:“你招我。”
什么贼喊捉贼的新说法。
沈暮眼神无辜:“……什么啊?”
再深缓几口气瞪回去:“你先把我拉走,你先亲我的!”
她羞恼时候的语『色』半嗔半怨, 脆脆地有如撒娇,气息不匀又像黏着蜜。
江辰遇喉咙由溢出声哑笑。
他大方承认:“嗯。”
唇略弯:“我只想要个早安吻,你拽着我领带不放。”
问题被他轻描淡写地把抛回来。
沈暮愣了下:“我……”
江辰遇垂眸示意自己脖颈:“没有么。”
他领带的温莎结完全扭曲, 是她犯罪的证据。
“那是因为……”因为站稳了嘛。
沈暮底气足,抿唇语。
故意要给她看似的,江辰遇两指修长『摸』了『摸』领口:“我纽扣呢?”
是被他咬耳朵时, 她没控住劲扯坏的。
沈暮心虚瞟开眼:“……不是故意的。”
试探着反咬:“我推你,你让。”
江辰遇温着笑音逗她:“我下怎么出去?”
沈暮一听,瞬间觉得自己也很吃亏啊, 把她口红都吃干净了,谁出来他们做了什么。
“那我也没法回去啊。”
沈暮瘪瘪嘴,索『性』想耍无赖,但人还陷在沙发里,被他健朗的身躯圈覆着,她整个人『液』化般无力。
最后沈暮不情愿嘀咕:“可以扯平。”
江辰遇轻笑后靠回沙发,沈暮撑想跟着起身,江辰遇随后便弯臂揽背将她扶坐好。
沈暮脸颊比扫了腮红还艳。
她默作声低头整理散『乱』的衣裤,又俯身将脱落的那只小白鞋穿回去。
江辰遇倒是没动,任它『乱』着。
穿好鞋子,沈暮顺将他扔地的套捡起来。
“我下班不行嘛……”
就这么着急。
她低着声絮絮叨叨,边拍了拍西装套折叠起来摆到沙发一旁。
江辰遇一直在看她:“你在我这留便当。”
沈暮抬眸含『惑』:“怎么了?”
江辰遇微掀唇:“故意让我抓心挠肝想着你?”
倏地被归咎,沈暮没反应过来,老巴交解释:“哪有,就是想给你吃啊。”
忽然她头绪一紧:“好吃吗?”
江辰遇笑了下:“好吃。”
心意在他温柔回馈后得到肯定,沈暮眉眼不经意『荡』漾满足的笑意,后知后觉地害臊起来。
沈暮一向对年轻人的娱乐活动无甚兴趣,所以大家约密室逃脱的时候她兴致是不高的。
但还挺想和他一起尝试新鲜事物。
因为他的存在。
她突然间觉得世界都开始有意思了。
可能是怕他拒绝,沈暮略微斟酌,声音低缓下来:“喻涵她们说想玩密室逃脱,你一起来吗?”
其实她也认为玩游戏对他来说很幼稚。
江辰遇却没怎么考虑,只问:“什么时候。”
诶?
沈暮双眸不由清亮。
她立刻回答:“周五下班。”
江辰遇随意点了下头:“知道了。”
接着反倒是沈暮怔愣住。
意外他居然真的愿意陪她玩儿。
她蓦地有了些触动,有男朋友的感觉原来是这样的啊,似乎做什么都能拥有这个人无原则的陪伴。
心底一秒拧喷出甜甜的碳酸汽水。
沈暮抿住嘴角偷乐的痕迹:“那我,先回办公室啦。”
“再待会儿。”
江辰遇放人,长臂捞她到怀里。
沈暮原是乖坐着的,被他一搂,她就侧靠到了他身上,脑袋正贴在他左心房的位置。
右脸颊压着,透过丝薄的深蓝黑衬衫,沈暮能清晰感受到他坚的肌理和男人特别的体温。
心跳一激一跃,沈暮声调无意娇羞:“你耽误我上班了。”
说话间还是乖乖在他怀里窝着。
沉默少顷。
江辰遇忽然问:“真的喜欢这份工作么。”
沈暮没想:“喜欢啊。”
江辰遇:“喜欢画画还是工作。”
真是奇怪的问题。
沈暮微顿后回答:“工作就是画画。”
江辰遇指腹轻抚她肩头。
“一样,影视美工只能在一定的文字范围内变通,像自由画家那么随意。”
他骤不防正经和她聊天,沈暮懵着,而后便又听他慌忙说下一句。
“除此之也是纯艺,与绘画不相干的素很。”
沈暮隐约感觉他别有深意。
抬头狐疑觑过去:“你想说什么?”
江辰遇带着笑:“我想说,会限制你的天赋。”
沈暮闻言,身子往他臂弯内再斜进些,安静无息地自己调整到舒服的姿势。
江辰遇轻撩开她散落的长发。
“为什么想考工业设计。”
沈暮理所当然:“因为我『奶』『奶』是工设毕业的。”
江辰遇略怔,继而失笑。
无可奈地掐掐她脸:“所以也是你自己喜欢啊。”
沈暮不假思索:“我反感呀。”
虽然也谈上喜欢就是了。
江辰遇指腹慢条斯理抚摩她颊侧。
过了会轻轻唤她一声:“暮暮。”
沈暮长睫忽颤,一股暖流倏然涌上心间。
这是他第一次这么叫她。
他的嗓音蕴着被柔化的稳重感,诱人着『迷』。
仿佛隆冬雪夜一杯香浓的热咖啡,弥漫着惹她贪恋的温暖。
也许是他知道,宋景澜这个名字永远都和宋家有牵扯,她更想听现用的。
无形中有热气刹那盈满沈暮的心窝。
她愣着。
他继续说。
“未来很长,你还小,圈禁自己。”
江辰遇说这句话时娓娓可听,带有慵然的意味,似是有安眠的功效,能抚平躁动。
沈暮眼波一漾,在他的话里若有所思。
她听懂了江辰遇的意思,也知道工作和考研都是事出有因,可能过程也是生出了几分兴趣的,但那都不是为自己。
静默良久,沈暮慢慢从他怀中坐起来,在沙发侧着腿,半个身子转过去面对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