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皇后隐约觉得这话似乎说的场合不太适合,连忙飞快地看了文太后一眼,见她一副无所谓的样子,没来由的松了口气。
定下心神,于皇后轻笑道:“皇上英明,正该如此呢。”
庆宁帝气定神闲地饮了茶,看向对面的母亲,却见文太后面色冷淡,似乎一点也不为所动,不禁有些气馁,只得道:“母后有什么事烦忧么?”
“啊……没有。”文太后回神,淡淡应了一声。
庆宁帝紧紧捏住茶杯,火气上涌。
他曾经多次派人去请母后回宫,可是等来的无不都是拒绝;如今老七要成婚,她竟然自己跑了回来,难道还怕他害了老七不成?
到底他和老七谁才是她的亲生儿子?!
庆宁帝越想越气,忽然劈手将茶杯狠狠地掼在地上,起身怒气冲冲地离去了。
于皇后匆匆一礼,也赶紧追着庆宁帝离去,心中不免有些小得意。
无论是天家或者平民百姓之家,谁人不担心婆媳关系?
从成婚时就等同于不存在的婆婆现在回来了,却没有想象中那么粘着儿子,这样的情形,对于皇后而言实在不要更舒坦。
……
……
接下来几天,文太后虽未再寻由头召霍云浅,却赏赐了不少东西送到卫国公府。
京城几乎人人都知道,如今即将成为秦王妃的宁苏县主是那位刚回宫的太后跟前的大红人。
虽然婚期很赶,想要趁此机会与秦王府和卫国公府攀关系的人已经开始蠢蠢欲动。
贺礼已经源源不断地开始往两家送来,清点贺礼的工作,原本是何飞容要自己亲力亲为,但何尹沣自告奋勇接过,许珵也派了唐棋过来帮忙,何飞容也不好再说什么,只能让自己的儿子总领此事。
鉴于许珵特地“牺牲”自己,用了生病冲喜这样的借口,还当真有不少人送来了各式药材和灵药,似乎立意要帮他在成婚之前恢复到最佳状态。
“哇,这个药都没见过诶,看起来是好东西。”
“这个也很有意思,这样的参起码得有三百年了。”
“唉,要是我成亲时也能收到这么多礼,怕是做梦都要笑醒。”
“啧啧啧,居然还有这个药,这是有多看不起咱们王爷?他才用不上呢,过个十年、不,过个二十年再说吧。”
何尹沣一边收拾一边絮絮地唠叨,唐棋有些好笑,但二人少小为伴,他并不厌烦这样的“吵闹”。
说归说,二人很快将至今收到的所有礼物分门别类归置了,名单也都誊写好了给许珵送去。
许珵粗略地扫了一遍,看到其中几个名字时轻噫了一声。
“主子,有什么问题吗?”何尹沣准备凑过来看。
许珵修长的指节轻轻一掸礼单,“花高阳在开州的日子倒是过得不错,拿得出这样的好物,莫不是有求于人?”